close
33.

深山樹林裡,事先約定的地點。

入夜的山區裡,強風的勢頭更加恐怖,預計颱風在後天凌晨才會脫離台灣。

呼嘯的狂風將林徑當作天然的孔竅,迴盪出更恐怖的聲響,配上貓頭鷹有一搭沒一搭的淒厲叫聲,讓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小夥子更加緊張,神經兮兮地左顧右盼,手中拿著的黑色皮箱不時顫抖著。

「東西拿來了嗎?」

頭頂上,傳來無法分辨遠近的獸聲。

「是的,依照約定,解藥就放在皮箱裡。從此兩不相欠。」黑西裝小夥子答道,舉起手中的箱子,隨後平放在地上。

另一個黑西裝小夥子打了個冷顫,忍不住將手中的槍給上膛。

「知道了,不想被吃掉的話就快滾吧。」隨著山風忽遠忽近的聲音。

當然。兩個奉上頭命令的黑西裝小夥子立刻轉身走人。

唰!一道黑風急墜而下。

來不及轉頭,兩個小夥子的脖子宛若電流通過,雙膝不由自主跪下。

低著頭,視線裡的一雙黑色赤腳,站在自己面前。

「別怕,只是普通的手刀。」

豺狼輕鬆地走過眼冒金星的兩人之間,撿起地上的皮箱,打開。

裡頭是一個裝滿藍色透明液體的小針筒。

「要擔心的話,就來煩惱一下這個解藥是真的還是假的吧。」豺狼拿起針筒,蠻不在乎地插進其中一個小夥子的頸子裡,然後反手重重敲昏另一個。

被注射進藥劑的小夥子驚詫不已,害怕地咕噥著:「如果這藥是真的話,你怎麼辦?難道把我給吃了……」想逃,卻頭疼得要命,使不上力氣。

豺狼沒有回答,只是安安靜靜地等著結果。

這個問題一點概念也沒有。大不了,想辦法再要一次就是了,既然彼此的合作那麼愉快,即使再多接一個政府的單子也就算了。

十五分鐘後,那個倒楣挨針的小夥子人還安好,只是有些想吐,頭重腳輕的。豺狼猜想是手刀落得太重的關係。

「我可以走了吧?」小夥子抱怨,搖搖晃晃欲起。

「乖乖坐下。」豺狼瞪著他,小夥子只好照辦。

對於慣用自己調配的神經性毒的豺狼,他非常熟悉毒藥的種種特性。如果今天自己要玩弄另一個使毒高手,最好的方式莫過於調配一管作用時間超長的毒藥,讓他在等待的過程裡漸漸卸下防備。國安局如果要婊自己,也當如是。

但善於隱匿行蹤的豺狼,可是在暗處等待月獵殺葉素芬長達數周的耐力之王。

三個小時過後,小夥子突然頭疼欲裂,然後瞬間失去視力與聽覺。

「混帳,還是那臭女警說的對。」豺狼抱著腦袋,咿咿啞啞地苦笑。

國安局果然想湮滅掉雙方合作的證據,也就是他的一條爛命。

小夥子接著兩眼翻白,附上一層黃色的薄膜,眼角、鼻孔、嘴巴都冒出黃色的細密濃稠泡沫,喉嚨的肌肉異常腫脹痙攣,幾乎要窒息。

「快……快送我進醫院……」最後小夥子眼睛暴凸,兩道黃水從眼下汩汩流出,模樣就像好萊塢活屍片裡化妝壞掉的殭尸。

「送去幹嘛?」豺狼從鼻孔噴氣。

小夥子倒下,當然沒有了氣息。

那些怪里怪氣的症狀,每個都可以成為死因。

「看來,自己真的是死定了。」豺狼搔頭想著,順手將粗硬的手指貫進另一個小夥子的腦袋,將頭蓋骨給生生扒開。

喀喀,喀,喀喀喀喀,喀喀。

在死之前,還有十天時間可以賴活著……豺狼吃著鮮嫩的腦漿,思考著。

反正說不定根本沒有解藥?是啊,很有可能。豺狼吸吮手指上的黏滑物。

沒有人規定政府做什麼毒死人的東西出來就得做一套解藥放著,不負責任的事人類幹起來最拿手了。與其找到欺騙他的混帳官員把他拆成五十二張肉牌吃掉,還不如認真地,想想跟殺手中的最強傳奇,G,一較高下的可能。

「找到G的經紀人,然後下個限時專送的單請G來殺我吧?這樣好像比我找到他還要快。嘖嘖,反正我輸了也沒什麼損失。」豺狼拖著穿著黑色西裝的死屍,漫步在沒有停止過的強風細雨裡。

漸漸隱沒在一片森黑中。

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九把刀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3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