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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.

病房裡,醫生小心翼翼拿著鑷子,與護士慢慢拆卸微真臉上的紗布。

冰箱裡最後一瓶的飲料,G慢條斯理坐在椅子上喝著,二郎腿亂晃。

紗布已經完全拆下。

「我想靜一靜。」微真說。

於是醫生與護士在拉下窗簾後便走出房,留下G,跟他的槍。

「現在看得見看不見,對妳來說有差別嗎?」G掏出槍,指著微真。

微真不說話,還沾黏著藥液的眼睛微眨,還無法適應光線,沒能睜開。




天橋上。

一束鬱金香以堅定的步伐靠近醫院,伴隨著輕盈的節奏。

紅色的皮衣,高佻的身段,閃耀在鬱金香花束裡的金屬光澤。




「可以,綁馬尾麼?」G問,槍上膛。

微真莞爾,熟練地反手將頭髮紮起,用紅繩束綁起馬尾。

G瞇起眼睛,他是個不折不扣的馬尾控。

一陣風吹起窗簾,撩亂微真的瀏海。

「鬱金香。」微真說。






醫生在一樓長廊旁的自動販賣機底下,拿出一杯即沖的熱咖啡。

太燙了。

坐在長椅上,醫生等待咖啡變得溫些,一邊回想跟護士之間的打賭。

女孩的眼睛看得見,或看不見。

以及那位企業家的鄭重交代。

突然,醫生聽見轟然巨響,然後是一群女人們的尖叫。

「發生什麼事了!」醫生放下咖啡,趕緊衝進大樓。






塑木板門中間整個脆開。

密密麻麻的小彈孔散射在門板邊緣,呈不規則輻射狀,瀰漫著若有似無的焦氣。

喀,巨大的特殊彈殼噹噹落地。

霜沒有踹開門,只是在五步之外用散彈槍遙遙對著病房。

然後再開一槍。

門板一震,發出結構徹底粉碎斷開的聲音。木屑紛飛,門自行啞啞打開。

霜聚精會神,手指緊貼板機。

空無一人。

只有地上一團用過的衛生紙。

「這混蛋。」霜恨恨道,身後的護士與病人家屬早已尖叫一片,紛紛抱頭蹲下。

微真坐在輪椅上,從病房外的護理站自行划動輪子,來到霜的背後。

「G走了,他要我跟妳說一句話。」微真依舊緊閉雙眼,眼皮快速顫動。

霜絲毫沒有鬆懈對四周風吹草動的注意力,散彈槍架在左手臂上一動不動,眼睛卻快速瞟動,這層樓的動靜全在掌握之中。

「G說,他不是針對妳。」微真覆述。

霜冷笑。

G走不成的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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