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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.

傷口還是裂開來了,流了很多血。

小恩用任何人都能做到的程度,拙劣地幫鐵塊處理好傷口。

然而鐵塊還是發了高燒。

浴巾早就沾滿了血,這單調過頭的房間又什麼都缺。

小恩將乾淨的衣服泡熱水,擰乾,反覆幫鐵塊擦拭發燙的身體。

一到中午,小恩便出門買吃的、消炎藥,還提了個熱水壺回來。

鐵塊足足發燒了兩天,意識不清地昏睡。

唯一醒轉的少數時間,都把握在吃東西、喝鹽水上。

到了第三天,鐵塊可以自己坐起來的時候,才發現這房間多了很多東西。

幾件在連鎖成衣店買的寬大新T恤,折好的幾條新毛巾、熱水瓶、吹風機、粉紅色的抱枕、橘色塑膠水桶......一份沒有拆過的牛皮紙袋。

還有還有,一個縮睡在地上的女孩。

鐵塊感受著背上的傷口,稍微用指腹碰了碰,竟比預期要快上三倍結痂。

以前受到這種程度的傷,不昏個十天是絕對醒不了的。

一切都是躺在地上的女孩。

比起殺人不眨眼、又無話可說的自己,這女孩恐怕才是稀奇的存在吧。

「......」

鐵塊拎起半桶鹽水,走到陽台,在自然的熱風下認真呼吸。

渴了,就喝。

飽了,便停。

他沒有太多過去可以回憶,無法刻意地思索什麼。

只是想起了一首歌。

等到半桶鹽水都空了,鐵塊轉身進屋,抱起剛睡醒的小恩。


十分鐘後,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又裂了條縫。


那晚,鐵塊沒有留下小恩。

小恩也沒有說什麼。

讀完了新故事,拿了十六張鈔票,便穿起鞋子。

「房間這些東西......」鐵塊猶疑了一下,乾脆將皮包整個遞了過去。

「不用了,我送你。」小恩微笑,打開門就走。

她走了。

他看著她走。

門關上,然後是小心翼翼踩著鏽蝕鐵梯的輕響。

鐵塊側著身躺下。

或許是因為這幾天都在昏昏睡睡,鐵塊翻來覆去,就是無法真正入眠。

一睜眼,滿屋子的東西讓他有點不習慣。

卻也無法討厭。

一闔眼,就想坐起來。


從來他就不感寂寞。

只是現在,鐵塊的背又開始痛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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