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.

麻將房裡,煙霧繚繞。

牌桌上才剛剛進入西風圈,滷味跟小菜就已吃了空。

金牌老大抽著雪茄,露出長年被檳榔渣漬紅的閃閃金牙,笑著堆牌,一疊厚厚的千元鈔票壓在手邊的煙灰缸底。

「暗槓,今天運氣不錯,哈哈,哈哈。七索!」金牌老大得意洋洋,從海底補牌,隨手又丟出一隻。

「呦,打了這麼久都還沒開胡,人家要吃紅∼三萬!」情婦七號撒嬌,煙視媚行。

「三萬啊?吃一下……餵吃中洞,真不愧是好姊妹。西風!」情婦七號的好友小真,笑吟吟丟出一隻西風。

「那我也不客氣了,槓。一路歸西。」情婦七號的新朋友珍妮,冷不妨從袖子底彈出一柄寒芒四射的刀。

金牌老大傻眼,情婦七號與小真也傻眼了。

一道銀光從珍妮的手中刺進金牌老大的肋骨縫,直搗心臟。

金牌老大只是張大嘴,瞪大眼。

珍妮的手腕催動,刀身一攪,金牌老大的五官隨著簡單的刺殺動作扭曲在一起,大量的血水奮力爆出,噴濺到牌桌旁其他三人身上。

缺乏氧氣跟過度的錯愕,金牌吭都沒吭就癱在椅子上,只剩下垂晃的雙手有一搭沒一搭的顫動。

情婦七號驚恐不已地摀著嘴,卻不敢叫出聲來。

小真則被珍妮沈重的手刀斬昏,趴倒在牌桌上。

「冷靜,就可以活下去。」珍妮,不,或許應該稱為「吉思美」。

吉思美冷漠地看著情婦七號,拿起衛生紙簡單擦拭染血的刀子。

情婦七號顫抖地看著眼前,這兩個禮拜才剛剛熟攆起來的新牌搭子。

原來是這麼回事。

這個女人千方百計輸給自己一百多萬,搏得自己好感,原來都是為了這一刀。

「想辦法把我弄出這裡,妳就可以活下去。」吉思美微笑,從金牌老大的屍體上找到一把槍,上膛,交給情婦七號。

吉思美的微笑彷彿在告訴情婦七號:妳該不會以為,憑著這把槍就可以扭轉局勢吧?

情婦七號不愧是大哥的女人,驚惶過後立即鎮定下來。

「那些保鏢都還穿著防彈衣吧?」吉思美。

「嗯。」情婦七號。

「一個一個叫他們進來,妳射大腿,我剁脖子?」吉思美提議。

撇開別墅外的護衛,得先清除窩在麻將房外看影碟的兩頭熊。

殺人不難脫身難。

真正的挑戰現在才開始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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